燃油引擎少不了的好夥伴變速箱可說是燃油引擎最重要的工作夥伴,透過變速箱「換檔」改變傳動齒比,善用引擎出力區間驅動車輛從低速遊走到高速巡航一氣呵成,達到「起步有力」、「高速省油」的目的。正因為變速箱對於燃油汽車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組件,即便是Hybrid或PHEV車型,只要車上引擎參與動力輸出, 幾乎就少不了透過變速箱換檔、傳遞動力的過程。參考市面上的量產電動車,從日常通勤的Nissan Leaf到極速高達412km/h的Rimac Nevera電動超跑,都僅採用單速齒比而不具備變速功能,白話點說只要「一檔開到底」即可因應各種路況與動力輸出。少數例外則是保時捷Taycan與雙生車奧迪e-tron GT,是目前唯二在後軸馬達採用兩檔變速的量產電動車,但前軸仍維持著單速齒輪的設計,也就是說「變速箱」這項對油車來說重要的零件,在電動車上面卻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。接下來將從變速箱的「必要性」、「馬達輸出特性」與「加上變速箱的優缺點」來探討,電動車到底需不需要變速箱?
引擎vs.馬達 「啟動」特性大不同
引擎會怠速運轉-需斷開動力這得從引擎與馬達運作原理大不同開始說起,由於引擎運作是透過油氣在汽缸內不斷燃爆帶動曲軸旋轉,因此一旦發動便得維持最基本的轉速(怠速)才能確保持續運行,若停止運轉,便得透過外力(啟動馬達)再次推動引擎運轉才行。而變速箱的功能之一便是確保車輛靜止時能「斷開」引擎與輪胎之間的連結,在停止移動、不需要動力時脫離來自輪胎的負載,藉此達到穩定的怠速運轉,這套裝置在手排車上便是離合器機構,傳統自排則透過扭力轉換器達到相同效果。
馬達零怠速-通電運轉、斷電停止電動馬達有所謂「自身啟動」的特性,也就是不必靠外力就能自行啟動,運用電磁感應原理只需「通電」馬達就能旋轉運作,想要停下來也只需斷電即可。這道理就像家中的電風扇,按下開關通電、馬達便會自行旋轉,拔下插頭斷電便會停止轉動,兩者基本原理並沒有太大的不同。馬達能自行啟動的特性也就無需設計離合機構,將馬達與直接透過齒輪咬合連結輪胎即可,馬達停止轉動也就等於車輛靜止,簡單的很!再者電動馬達能透過改變電流方向雙向旋轉,要前進、要倒車透過控制器便能一鍵搞定,不像燃油引擎只能朝單一方向運轉,要讓車輛向後退還得透過變速箱的倒車齒輪才行。綜合電動馬達「無需怠速、可自身啟動」與「可正反雙向運轉」兩項特性,使得電動車在機械結構上不需要變速箱也能正常行駛。
引擎vs.馬達 「輸出」特性大不同
引擎動力區間有限 需換檔維持甜蜜帶燃油引擎除了先天硬體需要變速箱匹配,在輸出特性方面也要靠著變速箱的「變速能力」才能正常行駛,從上圖燃油引擎輸出特性來看,能看出引擎在低轉速域不論馬力、扭力都很貧弱,直到4000rpm以上才有相對穩定的扭力曲線,最大馬力甚至在5500rpm才達到巔峰,卻又在6000rpm以上劇烈衰退。如此動力特性讓燃油引擎可用的動力帶(Power Band)相對窄小,需要透過變速箱多檔位、不同齒比配置才能善用動力帶,同時滿足起步、加速與高速巡航等行駛需求。
馬達動力帶寬廣 任何轉速都「有力」電動馬達的輸出特性則截然不同,同樣以圖為例、馬達起轉瞬間便是最大扭力輸出,直到4000rpm才逐步衰退、交由最大馬力接手並持續向上推升車速,而這也是電動車起步加速驚人、中低速域動力一氣呵成的主要原因。起步全扭力、高轉全馬力的輸出特性讓動力帶寬廣,即便僅有單速齒比依然能在任何轉速區間提供足夠動力輸出,也因此市售多數電動車並不需要變速箱與額外檔位,單速齒比即可一檔打天下。對傳動原理熟悉的讀者可能會好奇,電動車靠著單速齒比要能兼顧起步,減速比自然不能太小,否則會像燃油車5檔、6檔起步一般重拖,但要兼顧起步、多少也得犧牲高速表現才行。但要解決這項問題並不難,齒比不變的前提下,提升馬達轉速便能帶來更好的高速延伸性,舉例來說最新的Tesla Model S Plaid即便有著1020hp最大馬力,卻依然採用單速齒比,為了達到322km/h原廠公布極速,其馬達轉速最高可達約20000rpm,這是機構複雜、運轉零件眾多的燃油引擎所難以達到的境界。
電動車變速箱非必要 但能 「錦上添花」既然電動車不必搭載變速箱,靠著單速齒比即可正常行駛,那麼保時捷Taycan又為何在後軸馬達採用兩速變速箱?事實上Taycan的兩速變速箱可以視為保時捷對於高性能的追求,低檔位(一檔)僅在全油門或Sport、Sport+模式下啟用,在時速80km/h以下帶來更好、更即時的加速反應,面對多數日常路況Taycan仍是以高檔位(二檔)行駛,甚至在低負載狀態下還能完全以前軸馬達發力,以降低長途行駛的電力消耗。從Taycan的例子可以知道,變速箱的導入對於電動車性能提升確實有著正面助益,低速檔強化起步反應、巡航檔降低長途電耗等優點都與燃油車變速箱完全相同。事實上包括ZF、Getrag等變速箱大廠早已投入電動車變速箱領域,德國Bosch也在近期發表電動車專用CVT變速箱-CVT4EV,能進一步將馬達轉速控制在高效輸出區間,Bosch表示這套變速箱能提升約4%效率表現,帶來更佳的續航里程與動力反應。看到這邊眼尖的讀者或許已發現問題所在,增加零件成本、提高車重又需額外維護的最新款電動車變速箱,竟然只增加「4%」的行駛效率。對於性能的提升遠不如增加馬達轉速、降低運轉阻力、增加電池模組等措施來得有效且省成本,造就市面上多數量產電動車仍以單速變速箱為大宗,僅有少數特定目的如Taycan為了強化起步加速而採用兩速變速箱。
電動車變速箱目前少 但未來發展難定從「機械結構」、「輸出特性」、「優缺點」三個層面進行分析,不難發現為何多數電動車仍以單速齒比為主流,車廠之間提升電動車性能也以馬達技術、電池科技與運轉效率為主要研發方向,現階段電動車變速箱所帶來助益顯然不敵額外重量、維護、成本等負面因素。然而隨著未來電動車科技必將面臨瓶頸,變速箱開發也更趨成熟,相信假以時日變速箱仍能替電動車發展帶來如虎添翼的效果。